9月30日中午，蒋玉华给鸡喂食。每天给鸡喂食，这是74岁的她也能负担的工作。再有几个月，这批鸡出栏后，大概可以带来2000元的收入。
9月30日中午，吃过饭后，眼看着天气不错，74岁的蒋玉华把儿子的轮椅推到门口，让他晒太阳，然后拿起盆子，准备给鸡添点饲料。
蒋玉华是绵阳市涪城区新皂镇五角堆村村民，自从1997年儿子出车祸导致高位截瘫后，家里经济每况愈下。今年她似乎看到了转机：孙女从大学毕业，开始进入医院工作；在镇上一家养殖合作社的帮助下，她养了一批土鸡；再算上低保和残疾人补助，全年收入已突破贫困线，成功脱贫。
这种情况，被涪城区扶贫开发局扶贫开发股股长邹静比作“上岸”，“但‘上岸’并不意味脱贫攻坚工作的结束，还要防止返贫，这并不比脱贫容易。”
持续发展能力较弱“上岸”之后困难仍在
蒋玉华家是一栋2008年前建的平房。外观很整洁，但屋内没有粉刷过的墙壁和简陋的家具，依然暴露出主人的困窘。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蒋玉华家中没有成年劳动力：儿子高位截瘫、孙女在外读书，蒋玉华又上了年纪。眼看着从村里的富裕人家，一点点变成了低保户。
蒋玉华这种情况，已成为涪城区贫困户的主要特征。作为绵阳市的主城区，涪城区经济、区位条件较好，贫困人口仅有3340人，但其中大半为年老体弱或因病、因事故而丧失劳动能力者，“有能力、有意愿发展的人，这几年都渐渐脱贫成功了，剩下的则是‘硬骨头’——他们并非不想发展，而是有心无力。”邹静说。
值得庆幸的是，在亲戚的帮助下，蒋玉华的孙女没有辍学，一直读到了大学毕业，去年已开始有收入了。而在低保和残疾人补助的帮助下，她和儿子的生活问题也得到了解决。但蒋玉华仍提心吊胆，“前几年还能下地，自从前年查出心脏病后，不仅要省下钱买药，稍重点的活都干不动了，地也都荒了。”
这也是涪城区脱贫攻坚工作的重点：脱贫之后的家庭，抗风险能力仍很弱，稍有不慎，很可能再次返贫。而且涪城区是全市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。贫困户即便收入达到全国统一的脱贫线，但与周边村民相比，差距仍比较大，还是属于困难户。“所以，当务之急是帮他们找到一个可持续的增收点，这样好的局面才能巩固，也才有继续追赶的能力。”邹静说。
养鸡+入股合作社分享产业发展的红利
今年7月15日，蒋玉华从镇上领到了28只小鸡，散养在院子周边，平时只需定时喂点玉米粉，这样的劳动强度，即便是74岁的她也能胜任。唯一的遗憾是第一次养，缺少经验而损失了5只小鸡，但她的成效还是不错的：再有一个多月，小鸡差不多就可以出栏了。按30元每公斤的土鸡市场价，这批鸡大概能卖到2000元。
此前，每年年底新皂镇都会为贫困户送去400元的慰问金。2016年，慰问换了一个形式：与乡镇上的一家养殖合作社达成协议，为每户换来了28只小鸡。考虑到贫困户缺少养殖经验，由养殖合作社代养一个月，由鸡苗长成0.35公斤左右的小鸡后，再统一分发到贫困户手上。
据介绍，这种鸡是从广西引进的，特点是成长较快，大概120-140天就可以出栏，从而加快周转的速度。根据新皂镇与养殖合作社的协议，贫困户可以赊购小鸡。这意味着，在上一批小鸡出栏前，就可以预购下一批，从而养殖不断档，一年可以养2-3批。仅此一项，就可为蒋玉华带来每年6000元的增收。
即便如此，蒋玉华仍有担忧：随着年龄增长，她的体力越来越弱，如果连养鸡也做不动，那要怎么办？“等到明年村里的青花椒挂果，她就不用再自己干活了，等着分红就行。”五角堆村村支书尹显财说。这个以种粮食和外出务工为主的村子，在2016年3月成立了青花椒种植专业合作社。而且合作社不接受外来资本，只允许村民以土地入股，目前全村一半的土地都已纳入合作社，让利润尽可能多地分给村民。
蒋玉华家里有4亩地撂荒，其中2亩适合种植花椒的已加入到合作社。3月种下的青花椒，现在已经长到1米多高。她期待的是两年后青花椒进入盛果期，到时候每个社员每亩分红将突破7000元，家里的持续增收问题将得到解决。
□本报记者 祖明远 文/图
